夏日的闷热像一块沉重的海绵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空调外机在走廊尽头轰鸣，却浇不灭我后背渗出的汗珠。推开门的瞬间，我撞见小俊蜷缩在沙发上——他穿着那件褪色的白T恤，肱二头肌在灯光下泛着汗珠，正专注地用指甲刀修理手指甲。“你他妈怎么在这儿？”我冲着茶几砸出一个烟盒。他抬起头，嘴角挂着那抹我再熟悉不过的邪笑：“你嫂子让我来的，她说你又欠债了。”我们就这样在客厅对峙着。空调从天花板漏出一缕冷风，卷起他T恤的下摆。我盯着那道白皙的脊椎，突然想起三年前他跪在床头的模样——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，第一次摸到真枪实弹的快感时，牙齿咬住床单的痕迹和此刻被指甲剪划过的皮肤重叠在一起。一、欲望的火焰逐渐升腾茶几上摆着半瓶威士忌，是前天替别人看场子时顺手拿的。小俊瞥见酒瓶时眼神骤变，那神情像饿狼闻到血腥味。他鬼魅似的滑到我身后，手指搭在酒瓶口的瞬间，我骤然扣住他的手腕。“渴了？”我贴在他耳边，感受他喉咙震动的频率，“还是想尝尝别的味道？”他往后仰头的动作带着挑衅，鼻尖擦过我下巴时喷出的热气让我下意识攥紧拳头。沙发垫陷下去的声音混着空调压缩机的嗡鸣，像首淫靡的二重奏。我听见他解开衣扣的咔嗒声，接着是皮带扣划过皮肤的声响——那声音比任何床笫之音都更教人心痒。二、午夜的放纵床单被掀到天花板时，窗外开始下大雨。雷声在云层里滚烫，和小俊含住我耳垂时发出的闷哼重叠成一片。他总是这样，用牙齿在敏感处留下青紫的痕迹，像是要把所有不甘心都刻进骨髓。“快……用力啊……”他弓着背贴在床头板，手掌拍打枕头的力道越来越重。雨帘糊成一片灰白，透过窗帘的缝隙渗进来的光，正好照亮他腰腹起伏的轮廓线。我听见窗外的雷声和他破碎的喘息交织成一首暴烈的夜曲，直到汗水浸透的床单和湿漉漉的皮肤摩擦出火花。三、缠绵后的余韵暴雨停在凌晨三点。小俊蜷缩在被窝里，像只刚蜕皮的蜥蜴。他还在发抖，但这次不是因为冷。我摸到他后颈根的温度，烫得能煮熟鸡蛋。“你嫂子待会儿该着急了。”他翻过身，嘴角挂着半截笑。我掐灭烟头的动作忽然顿住了——那抹笑里藏着某种我没见过的东西，像是被欲望烧焦后的焦糊气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积水的路面折射进来，照见他肩膀上新添的齿痕。这道疤会和三年前那道重叠在记忆里，像两道永远解不开的结。